由于国内多地疫情反弹，“突破性感染”这一医学专业词汇频频见诸网上，引发了大家一系列疑虑：

　　究竟什么是突破性感染?为什么会发生突破性感染?发生突破性感染，是否意味着打疫苗不起作用了?突破性感染很常见吗?我们有办法应对突破性感染吗?……

　　别急，今天我们就通过下面这篇科普文章，帮助大家解答“突破性感染”相关的这些问题。

　　01

　　究竟什么是突破性感染?

　　有人说，突破性感染不就是“明明接种了疫苗，却还是感染上新冠病毒了”吗?

　　事实上，这种说法并不准确。

　　简单举个例子，小张在完成接种新冠疫苗的第 3 天，核酸检测为阳性，能称为突破性感染吗?显然不能，因为此时疫苗接种的防护屏障还没有建立起来，又何谈“突破”呢?

　　因此，对于突破性感染的定义，目前学者们公认的是：在完成最后一剂疫苗接种超过两周后，接种者的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。这一定义也是目前各国统计突破性感染相关数据的主流依据。

　　相对来说，这种说法是比较准确的，更符合实际。但也有学者认为，突破性感染的定义应该更加严谨，仅凭核酸检测结果阳性是不够的，还要有下呼吸道(肺部)受损的证据，否则称不上是“突破疫苗的防护屏障”[1]。

　　突破性感染定义图示，从左往右第 1 张图显示缺少疫苗在体内建立免疫屏障的证据，第 4 张图显示缺少下呼吸道受损的证据，故尽管两者核酸检测阳性，均不能认定为突破性感染。

(图片来源：J Clin Invest 杂志论文截图，侵删)

　　如上图所示，该研究者的主要观点是：在突破性感染的定义中，既要有足够的免疫学证据表明疫苗在体内建立了免疫屏障，又要有充分的证据证实病毒的确能够突破这一屏障(造成肺部受损)。

　　02

　　为什么会发生突破性感染?

　　首先需要明白一点：至今没有任何一款疫苗是能够百分之百预防某种疾病的，新冠疫苗也不例外。

　　这是因为，疫苗带给人体的是一场针对某种致病原入侵的演习，而演习的质量和效果是不尽相同的：

　　· 在某些人体内，这场演习的积极性或许调动不起来(不能充分激发机体免疫系统);

　　· 或者虽然能够调动起来，但行动过于迟缓(产生充足抗体、建立免疫屏障的时间超过两周);

　　· 或者入侵的致病原发生改变，从而能够避开演习中的针对性(比如新冠病毒不断出现的变异毒株);

　　· 又或者入侵的致病原数量过多，虽然疫苗接种产生了一般意义上的充足抗体，依然“寡不敌众”(比如暴露于病毒浓度较高的环境中更容易出现突破性感染)。

　　由此可见，接种疫苗后出现突破性感染是无法绝对避免的事情。

　　03

　　即使出现突破性感染疫苗也不会白打

　　那么，对于出现突破性感染的那些接种者，他们打疫苗纯属白挨针吗?疫苗对他们完全无用吗?

　　答案：当然是否定的。

　　从个人角度来说，疫苗接种者在感染新冠病毒后病情更轻，因重症而住院或死亡的几率更小;而从社会防疫的角度来看，有数据显示，新冠病毒在疫苗接种群体中的传播力要远低于未接种群体。

　　· 个人角度：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(CDC)的数据，截至 7 月 26 日，共有 6587 例突破性感染者因病情较重而住院，看似很多，但仅约占完成接种疫苗者(约 1.64亿)的 0.003%;而在已接种人群中，因患新冠肺炎而死亡的比例约 0.0008%，即每百万人群中仅有 8 例[2]。

　　· 社会防疫角度：英国的一项全国性大型新冠病毒感染追踪研究(代号REACT-1)显示，自 2021 年 6 月 24 日-7 月 12 日期间，在英国主要流行的毒株为德尔塔变异株，相比于与未接种疫苗的人群，德尔塔新冠病毒在完成接种疫苗的人群中的传播力显著下降，后者的新冠病毒感染流行率仅为前者的 1/3[3]。

　　04

　　突破性感染并不“频发”

　　打开手机，经常看到各大新闻媒体、自媒体报道突破性感染案例，这就给人一种感觉：突破性感染好像很常见。

　　事实真的如此吗?我们来看相关统计数据：

　　· 据《华盛顿邮报》(The Washington Post)根据美国 CDC 内部文章预测，全美国所有完成疫苗接种的人群中，发生突破性感染的比例约为万分之二[2]。

　　· 另外，美国 CDC 数据还显示，约 3/4 的突破性感染者年龄在 65 岁及以上;而来自以色列的一项研究显示，约 96%的突破性感染者合并有基础疾病，包括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心脏疾病等等[2]。

　　由此可见，突破性感染虽然能在网上频频刷到，但实际上这一情况并不“频发”。准确来说，突破性感染只是发生在少数人群中的少见事件，我们完全没必要为此过于担忧。

　　最后，简单总结一下本文观点：

　　1. 发生突破性感染并非疫苗无效的证据，而是一种必然情况，且其发生率很低。

　　2. 即便发生了突破性感染，疫苗依然能够保护个体降低重症和死亡几率，并降低病毒传播力。

　　参考文献：

　　[1]Schieffelin JS, Norton EB, Kolls JK. What should define a SARS-CoV-2 "breakthrough" infection?. J Clin Invest. 2021;131(12):e151186. doi:10.1172/JCI151186.

　　[2]Kim Schive，Breakthrough infections: What you need to know，https://medical.mit.edu/covid-19-updates/2021/08/breakthrough-infections.

　　[3]REACT-1 round 13 final report: exponential growth, high prevalence of SARS-CoV-2 and vaccine effectiveness associated with Delta variant in England during May to July 2021，https://spiral.imperial.ac.uk/bitstream/10044/1/90800/2/react1_r13_final_preprint_final.pdf.